我为什么欣赏玉宝的画？

——为孙玉宝作品展序

我为什么欣赏玉宝的画？我感觉他的画是“通古觉今”的。“通古”不难，经典就摆在那儿，且有无数前人的解读，但“觉今”不易，恰好看到这个展览的名称——“意象吾觉”。“觉”字有多重寓意：醒悟，明白，自觉。佛也讲“觉”，是深层次的觉醒，即从无知到智慧，从迷惑到清明的飞升。绘画是需要省悟的，有些人痴迷一辈子，也悟不出其中的道理，泥古不化，成了匠人。玉宝是有悟性的，他的画源头很多，古代壁画、民间版画、晋唐及宋以来的线描，还有现代装饰性的表达乃至文人戏墨等等，这些因素在他的构图、细节和笔法中可见，但他不止于这些，我特别看重他的写生，这是艺术家走出去，在自然中唤醒创造力的必经之途。古人少谈写生，但荆浩、郭煕、黄公望的山水，今天依然可以在现实中找到他们的对应景观。所以，我相信古人是写生的，只不过他们是用眼睛、记忆和心象。玉宝的画多以马为角色，有飘逸洒脱的勾线，而马的眼睛，颇似女人的眼神，会说话，透着风骚和忧郁，这符合草原牧民对马的观念，视其为亲人来体贴和塑造。我也画马，国内画马者，老甲和杨刚有突破，内蒙古画马者，唯蔡树本和玉宝让我受益，蔡先生的马色彩斑斓，点石成金，玉宝的马潇洒恣肆，工写成趣，两者互为映照，令马的意象获得生机。马的图式化从唐宋元，到了徐悲鸿之后，已经无路可循，但是我相信玉宝的马是独辟蹊径的，他得益于古，又觉悟于今，让我等对马在绘画中的存在有了信心和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