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存”于家暴后,被摧毁的与不能妥协的
2024-11-25 12:26 澎湃新闻
“其实讲一些细节(的时候),感觉好像我又重新被他家暴了一遍,又重新把经历过的事情又经历了一遍。”玉梅曾这样对记者说。
但她没有停止讲述。有些疑问,她需要解答。
玉梅坚持认为,贺某阳涉嫌故意杀人未遂。但和大多数家庭暴力事件一样,这起案件具有空间上的隐蔽性,难以取证。玉梅与律师想讨论的重点,在于案发后贺某阳是否涉嫌拖延就医。
相关司法材料称,玉梅打开房门呼救时,是上午8时35分许;四川现代医院出具的报告显示,接诊时间是上午11时。这意味着,他人协助报警后,时隔两个多小时,玉梅才得到救治。而事发地距离四川现代医院武侯院区约3公里,车程仅10分钟左右。
玉梅告诉澎湃新闻记者,事发后确有两位民警赶到现场了解情况:“警察让我要去医院的话就先去医院。去完医院,如果还需要报警的话就到派出所去做笔录。”
但民警离开后,贺某阳并未立即送她去医院。玉梅回忆,他打电话让公司员工开来一辆私家车,上车后,他要求驾车者先去给车子加油,随后又让对方驶往办公地安排工作,“我们车子后面的左边是有一个婴儿座椅,我坐在中间,他就坐在右边,防止我推门下车。”
玉梅表示,自己多次哀求贺某阳未果,直到她用余光瞥见有人从车旁路过,想抬手敲窗呼救,贺某阳才终于同意送她就医。
“我的脑子告诉我说快点下车去医院,但是我的身体完全没有力气 。”车门打开后,她立即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