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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寿田|黄庭坚晚年草书的“黔州之变”

2024-07-13 17:20   文化视界

由此,黄庭坚几乎是先觉地避开了正统帖学套路,而从《瘗鹤铭》碑刻摩崖的奇变雄拙入手,建立书法图式,进而与张旭、怀素唐型狂草加以融合,建立起继晋唐一体草书范式之后的宋型草书范式。这是开辟中古后草书范式的一大关键与转捩。由此,黄庭坚的草书在宋元明前期都普遍遭遇冷漠乃至否定。原因恰恰是由于,黄庭坚的草书不是延续《淳化阁帖》正统帖学而来,而是以意求变、求奇,打破儒家中庸美学规范,以禅宗之顿解寻求大草之形上神魄。对草书史而言,这是独特的“这一个”。而就北宋尚意书风而言,黄庭坚也是北宋书家中唯一在草书领域获得书史证悟的天才性人物。

但对于黄庭坚的草书,即便是师友之间的苏轼,还有名高一代的米芾都有些并不以为然甚至加以揶揄否定。似乎对于苏、米而言,草书尤其狂草,并不适合北宋尚意书法之文人化境遇。他们将尚意书风定位于趣味和情本体的闲适表现,有时也颇倾近于禅学机锋,但对狂禅书风,如狂草的浪漫放旷,便感到极度的不适与不安。所以黄庭坚的草书,对苏、米而言便变得极为陌生而在心理上加以拒斥。这从苏轼针对黄庭坚草书的批评性言论——韵俗,便不难窥出。而米芾一句“草书不入晋人格,终成下品”更是耐人寻味。虽然他自己曾尝试用晋韵写草,但始终捉襟见肘,才力大屈,不了了之。

黄庭坚晚年草书“黔州之变”,使他的草书进入了草圣之境,他自己都不觉引以为傲:

如此草字,他日天上玉楼中乃可再得耳。

书尾小字,唯余与永州醉僧能之。若亚栖辈见,当羞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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